2013/11/30 | 來源：黃河新聞網(wǎng)
[摘要]山西式樣的家具，行話曰“晉作”。它與蘇作、京作、廣作合為中國家具的四大流派。晉作家具成派于清，體量朋碩、沉穆勁挺、框厚板實、大邊堅梆為之特色。
“大玩家”王世襄先生是國內(nèi)知名的家具收藏者、鑒定家，曾將明式家具歸納為“八病十六品”。他于1957年發(fā)表在《文物參考資料》（見《錦灰堆》一書，三聯(lián)書店1998年8月版）上的文章《呼吁搶救古代家具》中特別提到了山西家具。
晉作家具
山西式樣的家具，行話曰“晉作”。它與蘇作、京作、廣作合為中國家具的四大流派。晉作家具成派于清，體量朋碩、沉穆勁挺、框厚板實、大邊堅梆為之特色。其用料手面闊大，以當?shù)厮a(chǎn)核桃木為主，榆樺松杉輔之。由于材質(zhì)稍遜，限制了雕鏤工藝的進步，于是便在漆工上做起了文章，鋪麻披灰，黑漆描金，十分地講究，如今平遙推光漆、絳州雕漆能成為特色工藝，與此大有關系。而雕飾精微玄妙處，以牙板局部為最。硬鼓紋者，或回字紋，或拐子紋；軟鼓紋者，或如意紋，或赤虎頭草尾紋，雖有勾勒點染，卻無堆砌，皆素樸省略、扼要概括樣式，這與評判好文章的標準“辭約而事舉，言簡而意賅”似有同工之趣。晉中家具做工精巧，玲瓏剔透之構可與蘇作的靈空文綺軒輊，雄健凝重之態(tài)可與京作的雅致堂皇頡頏，鋪張揚厲之勢可與廣作的華麗不相伯仲，樣式則多為仿清三代紫檀工，乾隆味很濃。其結構精密巧妙、紋式簡約洗煉，虎腿花牙，束腰托腮，或雕刻鏤鑿，或螺鈿鑲嵌。由于交通閉塞、滯于往來，晉北家具形態(tài)上更近乎明式，且蘊存宋遼遺韻。晉南家具多以描金彩繪髹漆，或山水人物，或花鳥文玩，俗稱描金柜。柜與被幾，其出于北方暖炕大被式的習俗。柜子格板玻璃上多繪戲出故事，才子佳人，書生逸士，雖說艷俗了些，冶媚了些，卻也別致、活潑。莊戶人家以大柜、供案、對桌、炕幾、神龕為必備，衣冠之家則佐之以屏風、畫桌、鼓墩、圈椅、香幾等，大件有架子床、悶戶櫥、多寶格、博古架，小件有梳妝盒、面盆架、半圓桌、官皮箱等等。
供案
晉作家具的用料俗有“一榆二槐三核桃，柳木家具常用料”之謂。榆槐木質(zhì)堅硬，經(jīng)久耐用，多用于桌椅板凳的打造，“好門能甩四十年，好柜能放三百年，活動桌椅不好做，硬木還得卯鞘嚴”即指榆槐制作。由于質(zhì)堅費工，清朝以后此料即少為家具之選材。柳木質(zhì)柔韌，宜雕鐫，推光漆箱柜的制作便多用它。“干榆濕柳，木工見了躲走”，于是晉作家具中的上品多以核桃木為之。其質(zhì)勻稱，理細膩，輕重適度，軟硬相當，出品往往予人以豐潤持重、四平八穩(wěn)之感。核桃木易于雕花刻飾，若不髹漆，久置則色褐栗，皮赭醬，紋理與花梨木很是相像，故核桃木又有假花梨之稱。
晉作家具的命運
馮驥才先生是一位民間文化的熱心保護者，在他的《緊急呼吁——民間文化撥打120》（文匯出版社2003年1月版）一書中便提到了在高碑店、呂家營一帶安營扎寨的山西古董販子，提到了他們所倒賣的家具、鐵鐘等古物。“大玩家”王世襄先生是國內(nèi)知名的家具收藏者、鑒定家，曾將明式家具歸納為“八病十六品”；他捐贈給上海博物館的幾件明清紫檀、黃花梨家具已成該館的鎮(zhèn)館之寶。他于1957年發(fā)表在《文物參考資料》（見《錦灰堆》一書，三聯(lián)書店1998年8月版）上的文章《呼吁搶救古代家具》中特別提到了山西家具，文中說：“幾個月前，北京市木材公司派專人去山西買舊木器，逐批運回來后，崇文門外紅橋市場上硬木材料滿坑滿谷，原來都是拆散了的家具，其中非常精美的紫檀龍大床也已身斷肢分，慘不忍睹。我問當?shù)啬静墓镜耐荆瑸槭裁春媚酒鞑徽\回來。他說：成件的硬木器山西不讓出境，拆散了就可以隨便運，沒有人過問。反正我們賣材料，沒關系。”王先生這里也用了“山西的情形就更嚴重了”的字眼。
晉商幾百年的興盛，為今日的山西不僅留下了十幾處已辟為旅游熱地的深宅大院，還有宅中甚是考究的家什物品、字畫圖書等等。20世紀50年代初，從山西拉走的不光是一車車的家具，還有一車車的圖書……這都是有據(jù)可稽的。
雕鏤紋飾
山西式樣的家具，行話曰“晉作”。它與蘇作、京作、廣作合為中國家具的四大流派。晉作家具成派于清，體量朋碩、沉穆勁挺、框厚板實、大邊堅梆為之特色。其用料手面闊大，以當?shù)厮a(chǎn)核桃木為主，榆樺松杉輔之。由于材質(zhì)稍遜，限制了雕鏤工藝的進步，于是便在漆工上做起了文章，鋪麻披灰，黑漆描金，十分講究。如今平遙推光漆、絳州雕漆能成為特色工藝，與此大有關系。而雕飾精微玄妙處，以牙板局部為最。硬鼓紋者，或回字紋，或拐子紋；軟鼓紋者，或如意紋，或赤虎頭草尾紋。雖有勾勒點染、鏤刊摛藻之備，卻無堆砌饾饤、尋章摘句之象，皆素樸省略、扼要概括樣式也，這與評判好文章的標準“辭約而事舉，言簡而意賅”似有同工之趣。
晉中家具做工精巧，其玲瓏剔透之構與蘇作的雄健凝重之態(tài)、京作的鋪張揚厲之勢以及廣作的秾華靡麗不相伯仲，樣式則多為仿清三代紫檀工，乾隆味很濃。其結構精密巧妙，紋式簡約洗練，虎腿花牙，束腰托腮，或雕刻鏤鑿，或螺鈿鑲嵌。由于交通閉塞、滯于往來，晉北家具形態(tài)上更近乎明式，且蘊存宋遼遺韻。晉南家具多以描金彩繪髹漆，或山水人物，或花鳥文玩，俗稱描金柜。
晉作家具中頗具地域特色的是置之炕頭的儲柜與被幾，其出于北方暖炕大被式的習俗。柜子格板玻璃上多繪戲劇故事，才子佳人、書生逸士，雖說艷俗了些，冶媚了些，卻也別致、活潑。莊戶人家以大柜、供案、對桌、炕幾、神龕為必備，衣冠之家則佐之以屏風、畫桌、鼓墩、圈椅、香幾等，大件有架子床、悶戶櫥、多寶格、博古架，小件有梳妝盒、面盆架、半圓桌、官皮箱等等。
長椅
晉作家具的用料俗有“一榆二槐三核桃，柳木家具常用料”之謂。榆槐木質(zhì)堅硬，經(jīng)久耐用，可用作桌椅板凳的打造，“好門能甩四十年，好柜能放三百年，活動桌椅不好做，硬木還得卯鞘嚴”即指榆槐制作。由于質(zhì)堅費工，清以后此料即少為家具之選材。柳木質(zhì)柔韌，宜雕鐫，推光漆箱柜的制作便多用之。“干榆濕柳，木工見了躲著走”，于是晉作家具中的上品多以核桃木為之。其質(zhì)勻稱，理細膩，輕重適度，軟硬相當，出品往往予人以豐潤持重、四平八穩(wěn)之感。強直承接榫卯受力有余，變異性也小，且又易于雕花刻飾，若不髹漆，久置則色褐栗，皮赭醬，紋理與花梨木很是相像，故核桃木又有假花梨之稱。
當人們重新審視傳統(tǒng)，認識到晉作的價值時，它已閑置經(jīng)久，毀棄殆盡了。時下又隨席卷而來的市場大潮輾轉到了新貴們手中，在他們現(xiàn)代化家電和前衛(wèi)裝修的廳室里，擺放一二符號象征的老家具，被視作返璞歸真、雍容爾雅之舉。但這些老家什一旦離開了發(fā)生地、離開了與之相融洽匹配的環(huán)境，其價格雖翻番了，價值卻要大打折扣。留幾件老器物、幾幢老房子予昨日的記憶，為歷經(jīng)風雨的本土文化地域特色留一份今日的活證，留一份歷史的根脈和精神，絕對有必要！
晉作家具
晉作家具具有悠久的歷史，它的形成、發(fā)展與當時經(jīng)濟的昌盛、地域性文化是分不開的。“晉俗以商賈為重，非棄本而逐末。土狹人滿，田不足于耕地。”（光緒《五臺新志》）太原、臨汾等地，在漢、唐時期曾經(jīng)漕運糧食供應京師長安，卻由于歷代過度開發(fā)，濫砍濫伐，到清代時，“山西平（陽）、汾（陽）、蒲（州）、解（州）等處，人稠地狹，本處所出之粟，不足供居民之用，必仰給于河南、陜西二省。”（孫嘉淦：《孫文定公奏疏·請開條禁輸》）被迫出外貿(mào)易的山西商人，尤其是首創(chuàng)中國歷史上票號的山西票號商人，商路遙遠、匯通天下，曾在中國歷史上顯赫一時。至今還傳頌著“山西人善于經(jīng)商、善于理財”的佳話。
方椅
山西商人的活躍，古代文獻多有記載，到明代已在全國享有盛譽。清代初期，山西商人的貨幣經(jīng)營資本逐步形成，不僅壟斷了中國北方貿(mào)易和資金調(diào)度，而且插足于整個亞洲地區(qū)，甚至把觸角伸向歐洲市場，從南自香港、加爾各答，北到伊爾庫茨克、西伯利亞、莫斯科、彼得堡，東起大阪、神戶、長崎、仁川，西到塔爾巴哈臺、伊犁、喀什噶爾，都留下了山西商人的足跡。無怪有人說：“凡是有雞鳴狗叫的地方，都有山西人”。山西人在發(fā)展經(jīng)濟的同時還興辦私塾、學堂，以提高其文化地位。兼容并取的性格使得山西人材輩出。這個時期產(chǎn)生了諸如喬家大院、曹家大院、王家大院、渠家大院、雷家大院、侯家大院、日升昌票號等著名的古民居。這些大院少則數(shù)百間房間，多則上千，家業(yè)的擴大、生活質(zhì)量的提高使得家具的需求與日俱增，促進了家具業(yè)的發(fā)展，獨特的晉作家具就這樣形成了。
衣柜
從當今留存下來的明清家具來看，蘇作、京作、廣作家具多是硬木家具（如黃花梨、紫檀、紅木家具），而晉作大多為柴木家具，極少數(shù)為硬木家具。究其原因，一是山西地處黃土高原，交通運輸?shù)牟槐闶沟冒嘿F的進口硬木難以在家具上大量應用。此外，山西人自古勤儉持家也可能是造成此結果的另外一個原因。
明清時期，使用硬木家具已成時尚。明代文人崇尚自然，貴黃不貴黑，黃花梨自然受到明代文人雅士的大力推崇，他們利用木材的自然特征設計并參與制作家具，多以實用為主，線條簡潔流暢，從而使黃花梨材料為代表的明式家具融入了文化人的書卷氣息。見多識廣的山西商人因地制宜地使用了本地出產(chǎn)的核桃木作為黃花梨的替代材料，其木質(zhì)非常細膩，性小不易變形、極易雕刻，色澤淺淡偏灰、柔和且有玉質(zhì)感，經(jīng)打磨燙蠟后有硬木般的光澤，遠視與黃花梨相似；木紋流暢，高貴典雅，重量較櫸木輕、類似榆木；用手撫之細膩潤滑。所作家具均為明式，線條簡練、大方古樸，品位亦是很高。
柴木家具制作地域性很強，大都就地取材。南方柴木家具以蘇州地區(qū)制作的櫸木家具為首。北方晉作則以山西良材核桃木制作，其做工之成熟可與蘇作媲美，由此形成了南蘇北晉兩大地域文化的特點。山西歷史上文人商賈輩出，富甲一方，講究生活質(zhì)量，以致家具生產(chǎn)水平極高。許多晉作明式家具被視為中國古典家具之典范。
長案
清人貴黑不貴黃，喜豪華富麗。紫檀木色深沉，極受清皇室寵愛。紫檀因此成為京式家具用材之首選，制作時精雕細琢，存世多為宮廷器物。清中期后由于紫檀緊缺，京作、蘇作、廣作均采用紅木、新雞翅、酸枝等來繼續(xù)這樣的時尚。而山西人則是用柴木如核桃木、榆木、槐木、松木、楊木等制作家具，不同的是以漆黑色、紅色或黑紅色的生漆來迎合時尚的口味。
1、椅凳類
圈椅。圈椅自五代《宮中圖》和宋人《會昌九老圖》出現(xiàn)以后，見者不多，到了明代，圈椅始又興起。圈椅，俗稱羅圈椅，其后背搭腦與扶手，是由一條流暢的曲線組成。這條曲線圓滑、流暢似羅圈，它的椅背搭腦與元代的圈交椅很相似，一條曲線順勢滑至前方，形成兩只扶手。扶手兩端或出頭向外翻卷，或者不出頭、直接與鵝脖相接而下，成為一個整體。做法基本與蘇作相同。
玫瑰椅。其名稱來歷不得而知。晉作明代家具中，流傳下來的玫瑰椅實物為數(shù)不多。玫瑰椅的基本造型是 ：椅背較低、背高度與扶手高度相差無幾。扶手、靠背與腿子以圓棍形居多。靠背上大都有裝飾，或用券口牙子，或用雕花板，直立于座面。在座面之上，大都設橫棖，橫棖中間或取矮老支撐，或取卡子花支撐，起到打破低矮靠背的沉悶感。
玫瑰椅
凳子。也叫杌凳，杌子，這是因為地區(qū)的不同，所以叫法不一。不論有多少叫法，它們的基本特點是共同的，那就是指沒有靠背的坐具。
條凳。條凳是長條形座面的凳子，四腿向外撇成八字形，俗稱“四腿八七”。
與條凳類似的還有春凳、板凳等。春凳也是一種長條形座面，只是座面比條凳要寬些。板凳也是條形座面，只是比較簡單、質(zhì)樸，體形較小。另外還有方凳、圓凳、馬扎、腳凳（也叫腳踏）、坐墩等。
2、柜櫥類
柜是儲藏物品的家具，柜的形體較大，有兩扇對開門，門內(nèi)有橫隔板，可放衣物、書籍、食物等。柜的式樣也很多，常用的有圓角柜、方角柜、兩件柜、四件柜等。
櫥也是儲藏物品的家具，但櫥的形體較柜小些，形如案與矮柜的結合體。櫥的式樣也很多，有悶戶櫥、連二櫥(兩個抽屜)、連三櫥(有三個抽屜)等。明代櫥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櫥面之下有抽屜，抽屜之下又有悶倉(或叫暗櫥，將抽屜拉出后，可向悶倉里存放物品)。因此，這種櫥也叫悶戶櫥。晉作悶戶櫥前腿外側與櫥面之間有花牙作結構裝飾。
兩件柜
圓角柜。其特征是：都用圓料，四立柱與腿子連成一氣，是一塊木料制成。更主要的是它沒有合頁，其門與柜子的結合，是門軸插入的作法。圓角柜有明顯的側腳。柜頂也有噴出的柜沿。
方角柜。其特征是：柜體的各面都是垂直的，沒有側腳。柜頂也投有噴出的柜沿。而門扇與立柱之間是銅合頁。
豎柜。以豎而高為特征，這是指比較一般的柜子而言。
四件柜。就是由四件組合而成的柜子。其上部是兩件如箱形的矮柜，下部是由兩件較高些的立柜組合而成。因此也有叫它頂箱立柜的。四件柜也可以分開使用，即成為兩件柜。
3、桌案類
方桌。方桌是使用最廣泛的家具，一般稱為八仙桌，尺寸略小些的叫六仙桌。
四仙桌。方桌的基本造型，可分為無束腰方桌和有束腰方桌兩種。在此兩種基本造型的基礎上，作出不同的處理。例如：腿部有方腿、圓腿，棖子有羅鍋棖、直棖、十字棖和霸王棖；腳部有直腳、馬蹄腳；棖上裝飾有矮老，有卡子花，牙子、絳環(huán)板等。方桌的式樣是十分豐富的。
四仙桌
條桌。條桌是一種長方形桌面的桌子，其基本造型與方桌同。其共同特點是：四腿與桌面基本上成直線，腿子不向里縮，這是桌子區(qū)別于案的主要特征。條桌的用途非常廣泛，可以放置器物，也可以下棋、彈琴、讀書、作畫。
半桌。顧名思義是方桌的一半，比條桌寬，俗稱接桌。它的體積較小而易于搬動，既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拼成方桌一起使用，在民間很是流行。
抽屜桌。就是帶有抽屜的桌子。
月牙桌。就是半圓桌，取圓桌的一半。月牙桌有直腿、三彎腿、螞蚱腿等不同形式。腿下有馬蹄足或帶有托泥，桌面之下，有的有束腰，有的無束腰。
炕桌。是一種配合人們坐在炕上使用的矮桌。炕桌是山西常見的家具，因為地理和氣候的原因，山西形成了屋廣炕大，多在炕上活動的生活習俗。無論是吃飯、喝酒、讀書、寫字、甚至冬日待客等，都在炕上。一年里，在炕上活動的時間和機會較多，所以山西興用炕桌。炕桌還有體積小、重量輕、易于搬動的優(yōu)點，用時擺上，不用時可撤下來，立于不礙事的角落。在夏季，還可以移到室外。炕桌的用途很廣，是山西家庭必備的家具。
山西家具用料以榆木、核桃木、柏木及楠木為主，雖然不及紫檀、黃花梨名貴，但絲毫無損其藝術價值。因為任何藝術品，藝術性總是第一位的。由于柴木資源更豐富，工匠能進行更多的實驗創(chuàng)新和自由發(fā)揮，結果創(chuàng)造出許多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個性極其豐富多樣的結構和造型。許多高古柴木家具的造型，是后來程式化了的硬木家具中所沒有的。現(xiàn)存的一些高柴家具的制作年代也早于硬木家具，年份可上溯至元代，甚至宋遼金;而結構也比以黃花梨、紫檀家具豐富多彩。山西家具在藝術造型上是多姿多彩的，體現(xiàn)了古代工匠豐富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這些家具有的含蓄簡約，有的秾華富麗，有的樸拙自然，可以說代表了儒釋道三種文化的影響。其實明清黃花梨家具的造型和結構就脫胎于柴木家具。 中國古典家具專家田家青先生在談及自己的研究和收藏體會時說：“收藏家具不應只看木質(zhì)，盡管木質(zhì)是個重要方面，還要看造型、年代、結構、做工及凝聚的文化內(nèi)涵。”這是收藏的一個磨練升華的過程。
我們應該重視身邊的老家具，是我們先人的智慧。
晉作家具是中國古典家具的典型代表。它用料精純，制作考究，形式、內(nèi)容的完美結合反映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在日用家具上的藝術美，有較高的藝術價值和文化價值。獨特的傳統(tǒng)制作技藝，代表了它的具有地域性特色的工藝價值。其歷史悠久，具有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深厚底蘊，有不可替代的歷史價值。
晉作家具制作技藝源于秦漢，宋元時漸趨成熟，明代中期達到鼎盛，并一直延續(xù)到清代末期。晉作家具在明代中末期硬木材料日漸枯竭的情況下，以當?shù)剀浤静牧洗穑蔀榧揖咧谱魇澜缋锏囊恢ζ孑狻x作家具利用當?shù)貎?yōu)質(zhì)軟木如核桃木、榆木、楸木為材，沿用制作硬木家具的技術，制作的家具線條流暢、厚重質(zhì)樸，被業(yè)內(nèi)人士稱為“軟木黃花梨”。其本色家具要經(jīng)煮、泡、烤、磨、漆、光等工序。大漆家具要經(jīng)過披麻、披灰、上漆、描金、畫彩等復雜的工藝流程。“龜裂斷紋漆”“竹木藤三木結構”“五彩與描金”等是其主要的技藝絕活。在過去，晉作家具一般由工匠上門制作，不惜工時，求佳求精，因而出現(xiàn)了“家具不出門”的現(xiàn)象。家具制作技藝主要以家庭傳承的方式沿傳，逐漸形成一種獨具特色的地方傳統(tǒng)技藝。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社會的發(fā)展，明清時期制作的晉作家具，存世的實物已很有限，其技藝傳承也遇到了諸多困難，急需保護。
晉作家具的守護者
2006年12月，由著名收藏家、山西省公安廳副廳長孔憲信先生歷時兩年編撰的《山西古典家具》一書終于出版了。這是山西古典家具的研究、收藏者不可不看的圖譜類工具書。莊重典雅的古銅色封面正中央有“京城第一玩家”王世襄先生題寫的燙金書名，晉商大院的背景若隱若現(xiàn)，顯示著它的沉寧與華麗。另據(jù)了解，孔憲信先生與山西太谷縣曹家大院合作創(chuàng)建的山西古典博物館也已開館迎客。館址位于三多堂，陳列了1000余件古典家具。
痛惜 走進收藏之旅
山西家具大約形成于明永樂年間，它有著樸實無華的材質(zhì)美、豪放粗獷的風格美、高大威猛的形態(tài)美和大全大滿的樣式美。晉作家具雖多以普通常見的核桃木、松木、榆木等柴木為原料，但濃厚的地方特色和不同的材質(zhì)特點使其與蘇作、京作和廣作并稱為中國家具的四大流派。
提起收藏晉作家具，孔憲信很是感慨，他說這是一份山西人的情結。上世紀80年代，家具收藏熱席卷大江南北，當時一到周末就有從廣東、北京、上海等地來的古玩商到山西淘換、尋覓，老宅院里的很多精品家具都以相當?shù)土膬r格被人買走，以至于后來王家大院等古建筑重建時不得不再從外地人手里高價收購，至今孔憲信一提起來便嗟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