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09 | 來源:旭東紅木官網
[摘要]屏風,這一幅未竟的畫卷,浸潤著千年傳統文化的精髓。
屏風是家具中一個重要門類,兼具禮法、文化、地位、實用、裝飾等多重功能。在明代文震亨的《長物志》中,就有提及“屏風之制最古”。作為中國歷史最悠久的家具之一,屏風自古以來在中式室內家具中就具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壹
從斧扆到畫屏
屏風曾被喚作“邸”或“扆”(依),其功用最早為禮制服務,多置于君王身后,用于體現社會地位與權力尊嚴。
《周禮》:“設皇邸”(鄭源注:“邸,后板也”。)
《禮記·曲禮·下》:“天子當依而立”(注:依,本又作扆。)

“斧扆”:雕有斧型圖案的屏風。——圖源《三禮圖》
隨著屏風進入貴族階層,其類型也不斷增多,材質名貴,精美華麗,有云母屏風、琉璃屏風、雜玉龜甲屏風等,在歷代文獻中多有相關記載。并且,屏風逐步與繪畫結合,成為中國傳統藝術中一種獨特的繪畫表現形式。屏風除家具實用價值以外,也作為中國古代繪畫的重要載體和獨特的表現方式而被傳承下來。
貳
觀屏·華彩
漢代屏風與先秦最顯著的革新之處便在于開始出現畫屏,這一時期的屏風具有明顯的裝飾性。

西漢馬王堆 五彩畫屏風
不僅如此,東漢時期,屏風開始受到文人們的青睞,在詩詞歌賦中時常現身,被賦予文人的自我人格的屏風成為精神文化的載體。
后漢李尤《屏風銘》:“舍則潛避,用則設張,立必端直,處必廉方,雍淤風雅,霧露是抗,奉上蔽下,不失其常。”
屏風,成為儒家道德倫理的化身,積淀著深厚的文化底蘊。
唐代作為中國歷史上最為強盛的朝代之一,經濟高度繁榮,文化絢麗多彩,繪畫發展也達到了鼎盛,人物、山水、畜獸、花鳥、書法題材的屏風畫也隨之開創了新的局面。這一時期,使用的材料也較前朝更加豐富,紙、絹等更加適合繪畫與書寫的材料也用來制作屏風。且屏風因常設置于室內明顯的位置,因此更加注重其裝飾作用,尤其宮廷皇室,常由書畫名家繪制內容,逐步發展成為兼具使用功能和藝術價值的名貴家具。

唐 李思訓 江帆樓閣圖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唐 張思九夫人胡氏墓《六鶴屏風圖》
唐代杜牧曾評價周昉所繪畫屏,即使歲久色彩銷褪,仍不失原有的藝術光采,“屏風周昉畫纖腰,歲久丹青色半銷。斜倚玉窗鸞發女,拂塵猶自妒嬌嬈。”(《屏風絕句》)


晚唐 周昉《內人雙陸圖》(局部),現收藏于美國弗利爾美術館
如果說漢唐屏風畫體現的更多是華彩風雅的“錯彩鏤金”,那么宋代的審美理想則更接近自然平淡的“初生芙蓉”,兩者獨具特色、各有千秋,體現了民族多元的審美需求。
叁
觀屏·簡澹
宋代,山水、花鳥畫有了飛躍的提高,山水畫逐漸躍居繪畫的主要地位,藝術上大大超越了唐代。在文人士大夫的力推之下,老莊“制器尚象”的思想,漢王符“致用為先,巧飾為末”的理念、禪宗所推崇的“簡約”意味等,都對兩宋時期的屏風藝術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使屏風形成了返璞歸真、自然平淡的藝術特點。

明 仇英《竹院品古圖》,所繪為蘇軾與米芾等好友賞鑒古物文玩的場景

南宋 劉松年《十八學士圖》(局部)
當飽經戰亂之苦的文人們借由書法、詩、畫尋求心理上解脫與安慰,并將自然景色搬至身旁時,屏風,這一似隔非隔的設置,為人們提供了更加纖細和敏感的空間。而觀看屏風,也為人們通往心靈的寧靜之所提供了一條重要的途徑。
“紙帳屏山渾不俗,寫出江南煙水茫”。從現存宋人繪畫中不難發現,宋代屏風的體量或巨大沉穩,或小巧玲瓏,應用場合或為廳堂床榻,或于院落水亭,形制靈活多變,因地制宜。

宋 《半閑秋興圖》,臺北故宮博物院館藏,右側床榻上為“枕屏”
明清是屏風發展的鼎盛期,這一時期的屏風集眾家之所長,吸取優秀元素,創新屏風的樣式,采用更為豐富的材料,再加上匠人高超的制作水平,更多的成為了具有觀賞性的藝術品。
肆
觀屏·浪潮
現代屏風是古代屏風的延續,通過浮雕、透雕、鑲嵌、刺繡等制作技藝,人們可以把任何一種圖案鬼斧神工般移植到屏風上。無論是奇花異草、飛禽走獸、民俗風情、神怪傳說或者山水圖畫、金石墨寶以及前衛藝術家們各種風格的實驗作品,無一不走上屏風,使之成為一件件適合人們審美情趣的工藝品。

李曉東《勇立潮頭》,杭州亞運會期間設于杭州奧體中心主席接待廳,現藏于大運河紫檀博物館
例如,《勇立潮頭》木雕屏風,以巧奪天工的東陽木雕技藝,細膩刻畫了杭州錢塘江大潮奔涌不息、聯通八方的壯闊景象,象征著杭州這座城市開拓進取、追求卓越,奮力開創未來的良好精神風貌。在亞運會這一國際盛事之際,這座屏風更是向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們傳達出風雨同舟、共同發展、同步向上的美好愿景,展現出中國自信從容的豪邁氣魄。


屏風,這一幅未竟的畫卷,浸潤著千年傳統文化的精髓,附著了中國幾千年工藝制作的技藝,它以傳統家具設計之典范擁抱時代浪潮,讓傳統家具文化繼續在歷史長河中,熠熠生輝。
(來源:旭東紅木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