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09 | 來源:中山網
[摘要]制作于十六世紀至十八世紀的明式黃花梨家具當屬中國古家具扛鼎之作,在世界家具工藝史上著有濃墨重彩的一章。經過歲月的洗禮,能夠存世至今且狀態完好的明式黃花梨古家具可謂寥若晨星。
制作于十六世紀至十八世紀的明式黃花梨家具當屬中國古家具扛鼎之作,在世界家具工藝史上著有濃墨重彩的一章。經過歲月的洗禮,能夠存世至今且狀態完好的明式黃花梨古家具可謂寥若晨星。從今日起至5月5日在 “星光禮寓”藝術會所展出的“明香舊藏——明清黃花梨文人古家具展”得以囊括來自中山藏家的二十件精品,讓愛好者一飽眼福,是本地收藏界的一項盛事。
精于取舍 形簡意足
在“明香舊藏”新聞發布會的現場,一張燈掛椅吸引住全場的目光。
它的搭腦呈羅鍋棖式,S 形的背板素潔內斂,順勢不張,邊抹冰盤沿下裝刀子牙板,正面牙子減地刻畫著極細的燈草線,線條靈動流暢。腿間的側棖高,前后棖略低,比例均衡合度。整體線條纖巧,宛如佳人亭亭玉立。燈光下,皮殼發出含蓄的潤光,那是歲月的饋贈。據稱,它的制作年代是明代或是清早期。
燈掛椅是明式靠背椅中最具代表性的一種,因其搭腦兩端挑出,好似南方掛在灶壁上用以承托油燈燈盞的竹制燈掛而得名。這把燈掛椅也秉承了明式家具的一貫風格:形簡意足,技藝合一。
隨著古典家具熱的興起,明式家具的簡約之美也算深入人心。然而,記者從展覽中了解到,“少即是多”的西方極簡主義并不能完全概括明式家具的美學取向,實際上,后者在形式上并不追求極簡,而是精于取舍。盡管結體及構件多呈弧曲變化,卻也含蓄收斂,并無浮夸造作,寓多于少而統一,才是真正的“明韻”。
明式家具的具體風格也因地域而異,本次展覽中就涵蓋了蘇作、京作、晉作三種經典風格。蘇作文秀輕巧;晉作豪邁大氣;京作則蓄藏貴氣,如現場展出的一張清中期的翹頭案,腿間擋板透雕著雙螭龍相戲紋,瑰麗大氣,可見明式家具也并非不施雕工,只是該雕則雕,沒有多余之筆。

設計中寄托文人情懷
明式家具制作于十六至十八世紀。根據中山藏家黃定中所著的 《留余齋藏明清家具》一書,此時,工藝上等來了刨等先進工具的誕生,材質上等來了黃花梨木的登場,再加上文人士大夫樂于從“琴棋書畫詩酒花”中尋求精神寄托,積極參與造物設計,凝就了明式家具的文氣雋永。
每件堪稱精品的古典家具背后是時間與制作成本的投入。從雕工細看,可見線條過渡自然,鑿痕“似無還有”。看似簡單而隨意,實際上花費了工匠與設計者的諸多心血。
“每一件明式家具都使用技藝超群的工匠,每一種樣式都經過反復修改調整,使家具的比例尺度達到完美。”中山收藏家楊東生介紹道,在明式家具看似簡單的造型中,實際蘊含了潤物細無聲的靜美。
本次展覽突出文人古家具,其風格更是造型洗練,素雅文秀。它們的年歲最少也有三、四百歲。經過時代更迭,能流傳至今,藏于本土,實屬不易。據悉,中山古典家具收藏雖具有全國領先的水準,但在本地藏家手中的藏品也大概一百多件,這次能夠聚集二十多件,十分難得。“上世紀八十年代,香港舉辦了一次明式家具展,也就三十件左右的展品。”楊東生說,“而且展品水平不俗,很多物件在大博物館中才得以一見。”
欣賞古典家具不應唯“材”是論
家具包括坐具、臥具、承具、庋具、雜具等五大類,因此場地所限,本次展覽以坐具、幾案、櫥柜為主,皆是黃花梨材質。光是這種矜貴木材,如今就有紅木投資者趨之若鶩。但中山藏家繆景雄認為,作為投資,或另當別論,但欣賞古家具不應過分看重“木料”,相比,工藝更為重要,應懂得發現其中的文化內涵。“古人之所以從眾多木料中選取了黃花梨,是看重它的色澤溫潤,紋如云水,凸顯文人的清貴。”加之黃花梨堅實細密,甚少變形,十分適合用作家具。良工美材,才成就了中國古典家具史中的驚艷之作。
藏家將明式家具的價值判斷歸納為三點,一是從整體入手,看造型比例是否空靈文秀;二是從細節入手,端詳打磨和線條。這些細節正是許多新造仿古家具所欠缺,因工匠未能領會古典神韻,只仿得其形。
最后是看存世量。如書房家具 ,書架、 書柜等,多為書香人家和官宦府第所用,普通百姓家少見。用料較少的反而價值更高,因造型美感難得,做工更為考究。還有專門為特定目的設計的家具,如供外出游玩所用的交椅,為焚香儀式專門制作的香幾,都非等閑人家所有,是值得收藏的精品。
繆景雄特別指出,文人家具并非僅為書房所用,而是具有相當設計美感和工藝美學的家具。明式古家具的制造中心集中在蘇、晉、京等地域,皆因它們都是當時的文化中心,體現了中華文化審美方向,可見家具與文化傳承息息相關。